我是江都人

       前两日闲暇时读了读朱自清先生写的篇《我是扬州人》,尤感诧异。在我的回忆中,这位文学大豪,似乎跟我并没有瓜葛丝般的联系。也许,是离家些许年的缘由了吧。

       我对江都的记忆,依旧是那熙熙攘攘的几条街,充斥着一堆堆分辨不清繁华城里还是贫穷农村,谁都看不出谁的亲切的人儿。唯感亲切 ,是有些路头的。儿时,我似乎同他人家小孩一样,踢摸滚打在烂泥的雨水中。那混夹了小脚丫的土壤柔韧的很,记忆中怎么踩都能从那缝中芝麻糊似的冒出。还有那捉迷藏时学校大道旁的两颗亲切的海棠,刚好藏匿我的小身板,这也许就是我觉着那是条大道的缘由了吧。几年后,我转学走了。进了一个大学校,至少比之前的大多了。育才中学有标准的跑道,有四层楼的教室,还有专门的食堂。最可爱的是下课后奔进觅食的一簇簇身影,和那提着扫把鞭扇我手掌心的女英语教师。她是个厉害的角儿,小学在乡下没教过英语,提早进班时别人都能眨巴两下how are you、how old are you就我从没见过原来字母是可以随意顺着倒着排着用的,也不知道原来这个东西是要预习的,自然少不了挨她几鞭子了,不过他的口语确是至今我认为最标致的。此时,我就真的算是进城了,但是依旧是在江都。

       人们都说,我们没有权利要求别人必须对自己的故乡记忆深切,但不应忘却,至少留下回忆的点段。好在须臾回乡间倍感亲切,也好称作远方的思念吧。

       朱自清先生说扬州人或是江都人在本地也有他们的骄傲的。他们称徐州以北的人为侉子,那些人说的是侉话。他们笑镇江人说话土气,南京人说话大舌头,尽管这两个地方都在江南。英语他们称为蛮话,说这种话的当然是蛮子了。这倒却是如此,不过我觉着南京话还是偏向江北的,话语间夹杂着扬州话和普通话,去南京买东西,假模假样说它两句过过嘴瘾,老板似乎没听出来,或许没心情弄我这外地人。俞平伯先生有一行诗,说“把故乡掉了”。这与方言似乎没有多大关系,中国人讲究入乡随俗,既然踏入异乡,方言还是要学的,她能让你交流倍感亲切,也许故乡掉了,却找着了另外一个故乡,故乡是个感情味很浓的词,其间藕断丝连的关系让你无时无刻不在想起,不在回忆。

       扬州真是衰落得可以啊!江都却从未繁华过。她抑或应该隶属于扬州,但我却不喜欢被冠上扬州江都这个词眼。俞平伯诗文里提到苏州那一股亲热,是可羡慕的,苏州就算是他的故乡了。在我的记忆中,扬州的历史繁华应该是在现与江都交界的地块,以运河为主。可我却很少踏过那条河,甚至只是因为它是古迹才去看了,没有什么特别的。江都也没有因为扬州的衰落而一厥不起,总是不卑不亢的让人敬畏。也许是没有什么人知道江都,也就不会介意了吧。稍长后,才慢慢意识到这种一直在寻求的坦然。

邵阳湖
邵阳湖

(文 / VVili小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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